偷来的爱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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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偷偷爱
　　
　　苏东北和杜小欢才上床的时候其实没当真，他有妻，她有夫，不过是一次出差的机会，不过是都喝了不少的酒，聊天聊得投机了，苏东北把这当作是一次恰当的机会而已。只是，他没想到杜小欢的身子会这么好，惹得他把自己烧成了一团火，血液在身体里劈劈啪啪地燃烧，让他觉得良宵苦短，这是真的，杜小欢的身体像云一样的软，像花儿一样的香，像水一样的放荡。
　　
　　苏东北从杜小欢的身体上下来时，还在想，她和他的罗曼是多么不一样的女人啊，罗曼跟了他五年，性像是她施舍给他的东西，他要，她就给，不拒绝，不主动，甚至没有多少的声响，常让苏东北觉得像是一个人的狂欢，时常索然。
　　
　　杜小欢却不同，她的反应那么热烈，她的胳膊和嘴唇都不老实。在罗曼那儿，他从来没有梅开二度过，更没有这样久的缠绵，看着酥软在怀里的杜小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回城之后，杜小欢却仿佛不记得那个夜晚了，几次见面对他都很客气，像是隔了几百米的距离，视线落在苏东北身上时，已经轻飘得没有温度。苏东北却受不了这样一下子的疏离，杜小欢的手机总是随意扔着，办公桌前总有人来人往，他怕短信无意被人看了去，公司里的网络又坏了，苏东北上不了QQ，其实他很想问问杜小欢那晚上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想我了？
　　
　　回家的时候罗曼已经下了班，落了妆的脸，乱乱的卷发，系着一条某个洗衣粉厂家附赠的深蓝色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水煮鱼，见到苏东北回来了，嚷嚷着支使着他下楼去买味精。苏东北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杜小欢，白色的小上衣，翠绿色长裙子，淡淡的颜色，她愣是穿得春天般的风情，正在她男人的怀里撒着娇，30岁的女人，充起小女生却一点儿也不做作，杜小欢冲他一笑，苏东北又丢了魂似的慌了一阵。
　　
　　吃饭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绕的还是杜小欢，这女人像这味精一样，没她，生活里便少了最好的味道，晚上和罗曼做爱的时候，再看到罗曼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逆来顺受的样子时，苏东北忽然没了兴趣，草草地收了兵。32岁的苏东北失了眠，只不过是一夜的情，他却觉得自己像少年般着了魔，中了毒了。
　　
　　网络通了，杜小欢的QQ亮起来的时候，苏东北的心便跟着升起来了，他小心地打上去，问她，还好吗？那边半晌回了个还行。苏东北想说，我想你了。打上去又删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分钟，QQ上的输入状态就老有一支笔划来划去，屏幕上却是大段地空白，杜小欢问他：“是不是想我了？”苏东北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办公室外的云一下子亮起来。他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个字，“很想，想得睡不着觉。”那边回了俩字，流氓。
　　
　　满办公室的人，苏东北却兀自咧着嘴笑起来，仿佛看到了楼下杜小欢说这话的表情。
　　
　　两个人再缠绵时，苏东北说，我想离婚，想娶你。这话是在他猛烈的进攻时说的，杜小欢前一刻还紧咬着唇，百般迷离和娇喘，在他说这句话时，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她说：“别闹，这样子就不好玩了。”这次走的时候，杜小欢没有和苏东北吻别，苏东北待在宾馆房间里吸烟，一直吸到收到罗曼的短信，问他是不是回去吃饭，他看看表已经九点钟。
　　
　　罗曼做了一桌子菜，全凉了，却没有丝毫的抱怨，起身去热，苏东北烦躁地说不用热了，吃过了。躲到书房去睡，他发现自己对罗曼没有一点热情了，连同她的好脾气他也看成是无趣。再在电梯里看到杜小欢的男人时，便有些不舒服，特别是那男人还有小肚腩，怎么能配上活色生香的杜小欢。
　　
　　他越发迷恋的时候，杜小欢却开始躲着他。QQ上也不见人，他说话，她也不回。后来打内线给她，杜小欢的声音里带着客气，说，对不起，苏经理，我正忙着，没在线上，资料晚些再传好吗？
　　
　　她传递着她的不方便。不能不说，32岁的男人再孟浪也还是知道分寸的。他想，的确不该为这些欢愉想到与爱情息息相关的天荒地老的。杜小欢早就说过，偷欢。是自己先打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默契，做爱，是有了爱才能做，而她和他，到底也只能是偷来身体的欢愉而已。
　　
　　苏东北的心刚往回收的时候，杜小欢离婚了。
　　
　　偷来的欢愉多孱弱
　　
　　她出差早回家，她那有着小肚腩的丈夫和一个女人在她悉心收拾的床上翻云覆雨，这个被宠坏了的女人哪儿受得了这些，只三日便坚持着离了。她在QQ上给苏东北说的时候，苏东北的心里顿时一惊，想着罗曼，想到离婚，忽然地便不舍了，不敢细想了，怕鄙视了自己。
　　
　　这之后的约会改在了杜小欢的家里，他总觉得再不似以前的好，做爱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次还走了神，想着如果恰巧杜小欢的男人还有着钥匙，此时进来了会是什么情景。杜小欢也察觉了，笑得不再那么风情，半开着玩笑说，到底没了以前的味道，婚外情，有婚姻才有外面的情，是吧？苏东北笑笑，没回答她，其实是没法说是，杜小欢离了婚之后，他总觉得时时会危及他的婚姻，这让他反而恋及婚姻的好。
　　
　　让苏东北狠下心来的是情人节那天，他破天荒地在家下了厨，同罗曼过了个久违的情人节，这晚的罗曼竟然也变得大胆起来。凌晨一点，杜小欢在酒吧喝醉了酒给苏东北打电话，罗曼也被铃声吵醒了，苏东北支吾着找借口说朋友有急事，罗曼安静地送他出门，走到楼下了，罗曼又追出来给他披了件外套，踮起脚来吻了他一下，苏东北忽然地就想到那年，她就是用这样一个动作俘获了他的心，一个恍惚，说不去了。苏东北的手机却一直响，响到他关了机。
　　
　　第二日，在QQ上见到杜小欢的头像亮起来，给了他一个问号，他隐了身沉默着，不知道该给一个怎样的解释，杜小欢的头像始终亮着，却再没有说一句话。
　　
　　两个月后，他听同事说，杜小欢复婚了。他看到她的QQ签名上写，偷来的总不是自己的。
　　
　　苏东北成了一个好丈夫，比以前细腻得多，下了班就回家，在厨房里陪着罗曼，听她唠唠叨叨，夜里把罗曼搂在怀里，无比的踏实，看着阳台上一盆盆的花儿，他甚至想着应该要一个孩子了。白日里送罗曼上班后，他想着，用了心的日子过得会有别样的暖。有次罗曼问他为什么变得这样的好，他笑笑，没告诉她，情人节的那夜，他摸到了她脸上的泪，他才知道，他的背叛，她全都看在眉眼里，却给了他这样多的宽容，这到底是世上最爱他的女人，而他，把淡然的日子当成了无趣，做了一次偷欢的人。
　　
　　某一日的清晨，他发现在QQ里已经找不到杜小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他删了那个显隐身的软件，顺带着把往事也按了删除键。
　　
　　你看，那些偷来的欢愉多孱弱，一不小心，就像秋风中的花儿，说败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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