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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9 01:2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的微笑,
  
  慌乱了我的青春
  
  永远忘不了2005年的那个有些苦闷的夏天,复读班教室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秋天里霜打的茄子。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读书这件事情,可考大学是父母给我设置的最低人生目标。
  
  从小他俩忙着考察忙着做实验,很少管我,也很少有精力经营他们的婚姻。为数不多的一些相处时光里,我见最多的是两个高级知识分子面红耳赤地为琐碎生活而争吵。
  
  对,也许你能想象得到,我的朋友很少,我有些冷漠,我的孤僻总是拒人千里。
  
  复读班59个人,我自告奋勇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那个被剩下来的位子。这样就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小说,听歌,和自己玩。
  
  有时,我都快忘了这应该是我最美好的18岁少女时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和热情,统统都与我无关。我的青春,是孤独的。直到那个九月的午后,见到青葱白雪一样的程家阳。我的爱情,一定是在遇到程家阳的那个瞬间被点亮的。
  
  班主任带着他走进教室,替他解释说因为不喜欢那所重点大学调剂的专业,最终决定回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个世界上,永远有这种很牛X的人。以前我一点都不羡慕,可这个程家阳,长得真是好看呀。好看的男生还能这么拽拽的有自己的梦想,我想要忽略他都难。正当我还沉浸在他好看的样子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着他一步步地朝我走来。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柔声说:“蒋进进,你好。”
  
  我的世界瞬间凌乱了。这个男孩如春风般柔和的笑容,一下子吹来了我心里的春天。那一刻,我有多恨自己今天没有穿上那条蕾丝白裙。如果一开始就漂漂亮亮地出现在程家阳面前,该多好。
  
  喜欢是一件
  
  温暖绵长的事情
  
  那一整天,因为程家阳,我居然认认真真地听起课来。虽然大部分时候,我都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身边的程家阳,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他舒展眉头的样子,都让我觉得,读书其实也可以是件有趣的事情。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把所有与学习无关的书都锁进了柜子的最底层。从此,因为一个男生,我的人生变得丰富起来。
  
  自习课上,程家阳说,蒋进进,你的字写得真漂亮。我的脸瞬间红得像个苹果,真是好糟糕。从来没有人这样直白地夸我,程家阳是第一个,用他那磁性的声音和柔和的语调。我备受鼓舞,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接下来的模拟考试,一定不能在程家阳面前丢脸。
  
  有了这样的小目标,人生仿佛一下子有了盼头。早起,晚睡,终于把自己熬成了一个熊猫眼。程家阳看到后说,这么拼命干吗?以后不懂的,来问我好了。
  
  那时候的我,多骄傲啊,怎么愿意把笨笨的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更何况这个人是程家阳。要赶上程家阳,唯有拼了命地努力。好在因为心底的小秘密,我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可以和程家阳做同桌;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悲哀,在遇到程家阳之前,我的人生那么糟糕。以至于无论我现在怎么努力,也还是和他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第一次模拟考试,程家阳以高出第二名30分的成绩遥遥领先。我的数理化终于及格,只是这样的结果,在程家阳面前显得多卑微。
  
  就如同这般暗恋他的我,卑微得低到尘埃里,也开不出一朵花。
  
  可谁能阻挡得住我的喜欢?喜欢是一件温暖绵长的事情。我就那样每天忐忑而又幸福地坐在他旁边,一点点努力,一点点进步,一点点缩短与他的距离。家里房间的书桌上,我用好看的信纸写着程家阳三个字。想要犯懒的时候,那个想要和程家阳并驾齐驱的我,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勇敢是爱情里
  
  最好的品质
  
  唯一,我是说唯一能让我在程家阳面前变得自信的,是我真的看过好多好多书。他时常惊叹,蒋进进,你那小脑袋瓜怎么会装了那么多故事?这样的时刻,对于我来说,就像过节一样的珍贵而幸福。
  
  校园冬天的香樟树下,有柔软的阳光穿过树叶打在脸上。我给程家阳讲张爱玲讲卡尔维诺讲村上,他耐心地听我说话,眼神里有化不开的温柔。
  
  慢慢地,就有传言说我们在恋爱。我有些忐忑,却忍不住满心欢喜。忐忑的是怕这样会吓跑程家阳,欢喜的是他们说的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传言到了班主任那里,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座位,好学生程家阳坐到了最左边的第一排,我们之间隔着整整一条斜线的距离。
  
  那一节课,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没有程家阳在身边,我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的支撑点。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趴在桌子上,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
  
  这时手机滴答一声,提示有短信进来,是程家阳。他说:小傻瓜,不能和你继续做同桌,我比你还要难过十倍。可是这一年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我会时刻关注你的进步,和我一起努力好不好,我想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学……
  
  那一刻,我忍不住心花怒放。原来,原来程家阳他懂我的心意。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可他就是喜欢我了呀。最重要的是他比我勇敢,勇敢永远是爱情里最好的品质,会让我们不轻易地错过爱情。
  
  接下来的高三时光,我们共同怀揣着一个小秘密。表面上看起来,我们疏远了很多,班主任也终于松了口气。可其实我们偷偷地喜欢着,下课的时候,偶尔一抬头,会碰到程家阳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高三就在这样的小甜蜜中变得没那么枯燥也没那么辛苦。最重要的是,曾经那样平凡冷漠的我,因为有了程家阳,正在经历化茧成蝶的蜕变。
  
  他的喜欢成就了另一个蒋进进这一年,我拼了命地往前赶,只是和程家阳比起来,还是差得好远。在高三剩下最后三个月的时候,我变得焦躁起来。程家阳鼓励我说:傻瓜,别这样逼自己。要不这样吧,填志愿的时候我直接抄你的。记住不要有压力,蒋进进是谁啊,一定行的……尽管我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做,可因为有了他这句话,我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谁说一定就不行呢?我深藏多年的潜力就这样一点点地被程家阳挖掘出来。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我居然挤进了前五名。程家阳说,好样的,就这么定了,B大。我答应了他。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次模拟考纯属意外,对我来说B大还是太冒险。为了不让程家阳跟着我填C大,我假装和他填好志愿后再去找老师改了志愿表,报了和他同一个城市的C大。
  
  最终我们都被顺利录取,我离他的B大差了两分。程家阳知道后有些沮丧,我安慰他说,你知道对我来说,能考上C大已经很难得。现在也不错啊,我们还在一个城市呢。4年后,我考上B大的研究生,终于和程家阳顺利会师。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程家阳,也许我还是当初那个有些冷漠有些孤独的女孩。可幸好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他,他的喜欢让我变成了另一个蒋进进。这样的我,现在美好得让我自己都忍不住的很喜欢。
  
  也许每个男孩和女孩,在成长的路上,都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因为这个人,一点点让自己变得自信温和,变得更加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
  
  遇见对的人,是幸运。而喜欢对的人,会让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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